通因通用是中医治疗学术语之一。系反治法之一,是以通治通,即用通利药治疗具有实性通泄症状的病症,适用于食积腹痛,泻下不畅及膀胱湿热所致尿急,尿频,尿痛病症之类。
“寒因寒用,热因热用,塞因塞用,通因通用,心伏其所主,而先其所因。”
——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
标题上讲的通因通用不是中医上的意思,而是因为药材具有通的特征,所以有了通的功效。这里说的是木通类药材。
木通
古人聪明而好玩,想象力也很丰富。所以虽然物质生活不是很好,但我觉得他们肯定过的很幸福。山上砍了一个藤本植物,无意间发现了断面上的小洞洞(导管,木质藤本的导管一般都很发达而且大,甚至能肉眼看到空洞),就想象了,这要是从上面倒水下去,下面不就能出来了吗?所以取名木通。导管确实是通的,但我想也未必倒水就能流出来。我们可爱的古人又想了,通有什么用处呢?自然有通乳利尿的用处。于是,有了中药木通,主要功效就是利尿通淋,通经下乳。可爱吧?没有想到还真有一些木通有这个用处,就成为中药流传下来。
木通
其实通的木很多,但不是都叫木通,古人总结了这么几类木通。
一是马兜铃科植物关木通。前文说过,东北的东西都比较大,这就是个典型,关木通是个大型的木质藤本植物,茎藤粗壮,自然产量巨大,是近代药用木通的主流品种。但现在已经禁止使用了,原因就是关木通含有马兜铃酸,有肾毒害,所以禁用了。这个事出有因,大约年,西方人崇尚中药减肥,有人就注意到木通了,利尿通淋,尿是什么?水罢了。人是什么构成的?主要也是水。于是利尿就能减肥。在这个理论的指导下,他们大量服用含关木通的龙胆泻肝丸。结果是人瘦下来了,可是很多人成了肾功能衰竭,去见伟大导师去了。本来就有很多西方人仇视中国中药,多好的借口,于是封杀中药,叫嚣中药有毒论。在多方努力下,事件得以缓解,从中药中毒事件到龙胆泻肝丸事件再到关木通事件,最后成为马兜铃酸事件。通过这个事情,人们认识到中药毒性,很多含马兜铃酸的药都被下架了,版中国药典作了很多调整,其中重点解决了马兜铃酸的去留问题。其实中药毒性问题历来都是一个大问题,可直到现在,还有人宣扬,只要是中药就是纯天然绿色无毒产品,简直是荒谬!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上当。不能正确面对中药的毒性,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写到这里,我翻了下年版的中药学本科教材,在关木通的注意事项中写道,关木通60g水煎服,有致急性肾功能衰竭者,故用量不宜大。可见,关木通有肾毒性,并非是龙胆泻肝丸事件之后的事情,可我们为什么不能早去注意呢?
三叶木通
第二种来自木通科植物,为木通科木通、三叶木通和白木通的茎藤。这三种木通分布都很广,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,就是个体小,产量不高。历代本草所记载的木通均为这种木通,但是到了近代却为关木通所取代,不能不深思。木通科植物是个木本水果科,本科的果实通称八月札,农历八月成熟果皮炸开,味道甜美,野外时有见到,在武汉植物园我还见到大量栽培的木通,大约是作为水果培育的。
第三种木通为毛茛科铁线莲属植物,称川木通,个体介乎木通科和马兜铃科木通之间,市场常见。铁线莲属植物形态优美,可供观赏,本属植物叶对生,叶柄和茎是“十”字形的,故易为识别,本属常用药材还有威灵仙,以根入药,具活络、化骨鲠作用。
通脱木
第四种木通又称通草,来自五加科植物通脱木的茎髓。这是一个最为特殊的木通,现今都称为通草。外形似白色的泡沫。
以上四种木通的功效近似,除关木通外,目前都在临床使用。
顺带提一句关木通事件后对马兜铃科药材的处理。关木通删除了,处方中用木通科木通代替;广防己删除,处方中用防己科粉防己代替;马兜铃保留,青木香删除,处方中用菊科土木香代替;
细辛
细辛入药部位从全草改为根和根茎,据说细辛的马兜铃酸主要存在于叶里,地下部分不含马兜铃酸。